希由

 在经历完万圣节之后，为了迎来下一个节日，商店早有准备地挂上圣诞装饰，并播上一遍又一遍的圣诞歌，如此不断重复播着实在是令人感到烦嫌，对此迪克倒是 没有感觉，甚至跟上音乐哼上《Jingle Bells》，穿着警服在街上巡逻，接着他旁边的父子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
 「爸爸，我想要这个！」男孩牵着爸爸的手，兴奋地指向玻璃窗内的小猫咪，猫咪小狗都有神奇的魔力，会让人不由得想要饲养，但因为各种问题，并不是 每个家庭都可以养宠物。

 面前孩子的要求，父亲面有难色起来，但他想了又想，最后无奈地抚摸孩子的脑袋，「如果你是好孩子，那圣诞老人自然会把你最想要的东西送给你。」

 「嗯，我会努力成为好孩子的！」

 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迪克的脑海，他也想这对父子一样，想给自己的家人过的圣诞节活动，那么正常的家庭会怎么做？

 当然是假扮成圣诞老人偷偷把礼物送给孩子！

 为此，迪克需要联络所有家人，打算给达米安一个美好的圣诞节，但要联络所有人就会出现一个问题，那就是行踪不明的杰森。

 卡珊还好，她虽然身在香港，但一通视频就可以解决了，但要是杰森的话，则是本人愿不愿意的问题了，为了杰森回家迪克多次寻找对方劝说，之后更是 被杰森拉入黑名单里，所以对迪克来说，在整个家庭之中最难联络的就是杰森。

 但也并不是无辨法了，迪克拿出手机按上熟悉的电话号码……

 「扮演圣诞老人？」提姆待在办公室内，一脸疑惑地听着大哥的胡言乱语。

 在兄弟之中，作为年龄最大、也是义警活动最为经验丰富，迪克说话权自然是最大的那一位，提姆也很相信这样的迪克，大多时候提姆都会听从指示，可是这位大哥也有 脱线的一面，就好比这一次，说什么要令达米安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，所以把杰森的联络方式给他吧！

 「好吧，我会以『我的方式』令达米安相信圣诞老人。明明要是恶作剧，我倒是有187种方法可以提供给你，甚至我很乐意去做。」提姆靠在椅背上，  「但是杰森的联络电话我是不会给你的。」

 「提米～」从电话里传来了一阵阵哀求声。

 「不，想都别想。」提姆冷漠地拒绝，「你知道原因的，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你的游戏里？」

 那可是属于他和杰森之间的联络方法，要是把这些方法告诉给了迪克，就等同于背叛了杰森的信任，也是砍断了他们和杰森的联系。

 迪克心里发苦，他有多清楚知道不只是杰森，他们家所有人的关系，就好像站在一条钢丝上欲欲想坠，有时候迪克会想，连系他们所有人的，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家人，而只是因为他们秘密身份。

 没有那层关系的他们，还是家人吗？

 「可是，杰森也是家人啊……」

 「……」电话一片寂静，只有对方呼吸的流动声，没法看到提姆的样子，使迪克有些不安，只能默默地等待，直到电话另一声传来键盘的拍打声，提姆那 平静的声线从电影传来，「我最近查到了哥谭有军火交易在伯恩利货运码头，我有事忙就交给你去了。祝你好运。」

 迪克还没说什么，电话就这样被挂断，留下电话的嘟嘟声。

 「伯恩利货运码头……」迪克在心中把地址记好，提姆虽然没有把联络方法交给迪克，但迪克知道那是提姆给他的提示，杰森今晚将会在那里出没， 这可是个好消息。

 从布鲁海文过去哥谭不久，只需要33分钟车程就可以了，毕竟布鲁海文就在哥谭南方，两地相距不远就在隔壁。 还好提姆这个弟弟这个弟弟贴心，迪克愉快地把手机收起来，突然才想起一件事。

 「不对，交易时间是几点？」

 阴云密布，伯恩利货运码头。

 一阵狂风吹起，阵阵凛冽的寒风以及纯白的雪花迎面以来，迪克抱肩待在某一座大楼上，他拍拍脑袋上堆积的雪，不知道确实时间的迪克也是拼了，在这样寒冷 的天气下待了几小时。

 直到他终于等到杰森的到来，但他没有马上下去混入那场战火，他知道杰森不喜欢有人插手他的事，所以脑中浮现出大红鸟会以哪几个方向撤离，静观其变地 等待着对方处理完他的事。

 杰森顺利地降落在某大厦，天台已经像是穿上一件白色的棉袄一样，踩在上面会有“咔嚓，咔嚓”的声音，杰森不喜欢冬天，因为这样太容易留下痕迹，会 被发现的机会率大大增加，而绝对不会是因为这见鬼的天气太冷了。

 「杰森！」

 哦对了，还有烦人的大蓝鸟，虽然他365日不分季节都是如此烦人。

 杰森脚步稍微放缓，但没有完全停下，已经完成今天要做的事，他满脑子都是想的是回到他的安全屋，盖上厚厚的被子死也不会再出来，窝 在里面待上一整天。

 「有话快说！」

 「我想让你和我们一起扮演圣诞老人，让达米安相信有圣诞老人的存在！」

 杰森停下脚步，难以置信地回头大叫，「你他妈的来找我就是玩你们的家庭游戏？！」

 「不是你们，而是我们。」迪克认真地说，接着扭头又打了个大喷嚏。

 「管他的，反正我不会配合你们玩这个弱智游戏，而且那可是达米安啊！那根本就是不可能成功的游戏！」

 「没试过又怎能会知道。」迪克嬉皮笑脸地搭上杰森的膊头，「我们可以和普通的家庭一样庆祝圣诞节。」

 不知道是这天气是太冷的原因，还是迪克那随便的态度，杰森一气之下就挥走迪克大骂，「这他妈子根本就没可能！那小子在10岁已经杀过人了，就算那小子已经没再干了，但我现在他妈的还在干！」

迪克皱起眉头，接着又开始舒开，双手搭在杰森的肩膀，「我当然知道，但这不是我停止尝试的理由，而我也想你回家过圣诞节。」

 「……操！」杰森一副不想理会迪克的样子，挥开迪克的双手，然后飞快地转身离开。

 杰森心想，这都是什么傻dick想法，明明他和达米安都不需要这种天真想法。

 而迪克在杰森背后叫呼大喊，「那你记得圣诞那天要回家啊！不然我会绑你回去的！」

 等到杰森离开了，迪克一改笑嘿嘿的笑脸，有些头痛地揉着太阳穴。 他当然清楚明白杰森的意思，只是迪克不想没有这层秘密身份底下，他们的关系就变得什么也不是。

 他只不过想要作为家人的相处回忆。

 先别想这些了，他还是好好想送什么圣诞礼物给达米安算了……

 可是之后的发展，并不如迪克想像般进行。

 他买了一些笔刷送给达米安，并偷偷地放入祙子里，然后挂到床头上。 等达米安发现这份圣诞礼物之后，迪克就准备一套说法，以及几个后备方案，结果就被达米安的一句话全都推翻了。

 「我当然知道是存在的。」

 看着没反应过来的迪克，达米安有些烦躁地解释，「不就是说圣诞老人就是圣尼古拉，不过他早就死去千年了，就是这样。」

 接着达米安离开，留下呆滞的迪克站在走廊中间，旁边的大门打开缓慢地冒出黑色的脑袋，提姆先是观察四周，确保达米安已经离开，悄悄地抱怨说，「你们在哪里 说话也好，怎么偏偏就在我房间外面说。」

 「提米，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哥？」

 「……」没有得到回应的迪克，疑惑地回头看，便看到提姆那一面复杂的表情，「怎么了？」

 「没，你想太多了。」提姆摇摇头，接着欲却想说什么，最后又想到什么似的闭嘴不说话，「总之，你应该太累了，你回去休息吧……」

 直到某天深夜，迪克从深睡中察觉到一些异响，但他没有立即醒来，而是装着还在睡的样子，试图找出入侵者目的是什么。

 声音是从窗口那边传来，那人已经进入房间里了，并拖着某东西来到他的床头，迪克这才弹起床捉住那入侵者。

 「你他妈的怎么还没睡？！」而入侵者本人也被迪克突如其来的反击而大意起来，被压在床上大叫。

 「杰森？！」看清楚入侵者真面目的那一刻，迪克同样地吃惊说，「你倒是在我房间干什么啊！」

 但吃惊的同时，迪克又觉得现在的情况莫名熟悉，就好像他和杰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他们为了这是谁的房间而打起来，甚至惊动了阿福赶过来。

 不知不觉，当初的小翅膀已经长大成大红鸟了。

 杰森答非所问，「小红给你喝的牛奶你没喝吗？」

 「没有，我喂猫喝了，怎么了？」

 杰森这么一提，迪克这才想起他睡前，提姆的确拿了一杯牛奶给他喝，只是他看蝙蝠猫阿尔弗莱德想喝，就倒给它喝了。

 现在回想起来，那杯牛奶有问题？ 是下了安眠药？

 迪克把杰森放开，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，杰森被压制住挺不爽的，于是瞪着迪克一眼，把手里的黑色胶袋扔给对方，「反正你都醒了，我 先说了这是达米安的提议。」

 迪克奇怪地把胶袋打开，便发现里面居然装的是一堆圣诞礼物。

 「那小子知道你的计划了，所以又安排我们送礼物给你，就装着是圣诞老人送的那样。」杰森解释说，「你可别说出去，那小子很坚持说这是圣诞老人 那边出事了，所以才保管在他那边，并托他把礼物送给你，怎么也否认是他送的。」

 「……我没想到你们会这样做。」迪克低头呆呆地看着袋子里的礼物说，每一份礼物都是他们的心意，在迪克尽心尽力维持这个家的家庭关系时，他从没有 想过回报。

 他们有意见不合的时候、也有想要杀死对方的时候；他们分开、他们想聚；离离合合不知道已经多少次……

 「你这大哥是挺烦的」杰杰森烦躁地摸着后脑，他有些不习惯地说，「但是没有你的话，这个家庭说不定就真的四分五裂了。」

 原来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。

 「谢谢你，杰森。」

 迪克拿起其中一件圣诞礼物，抬头笑着说。

 「谢谢你们。」

 ～END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