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是[这个少年很懦弱却又很强大]的番外彩蛋?可以的话去看那篇先,但把这篇[音之幸]当作成独立篇章看也没有关系,时间线是在和无限城打完之后,希望大家看得开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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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呜哇哇哇哇哇哇,打倒了!!!打倒无惨了!!!”
“无惨死掉了!!!”
鬼杀队成员全都抱在一起嚎啕大哭。
「是的,无惨已经死了。长久以来赌上性命和鬼作战,产屋敷全家都由衷感谢你们。......别说是请求,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,产屋敷定会全力拹助。......嗯,我明白了。」黑发紫瞳的男孩脸色稚嫩,但举手投足有著成熟沉稳。
--我听到声音。
--那是劫后余生以及悲喜交集的声音。
善逸全身放松累瘫坐在地上,迷惘地抬头望著升起的太阳,清爽的微风伴随著血腥味吹过金色秀发。长久而来的悲惨以及怨恨的源头,鬼舞辻无惨终于死了。
人们破涕成笑,但要必须处理的善后工作有很多,并不是打赢就可以了。鬼杀队事后处理部队“隐”正在四处奔跑,寻找伤者和时间斗争,而祢豆子则是跟在“隐”的身边,担忧地看著正在接受治疗的炭志郎。
善逸和伊之助已经包扎好伤口靠在墙边休息,不过真的太累了,伊之助直接躺在地面上,睡得如烂泥般呼呼大叫。
这一战他们失去了很多人,可以说惨胜。善逸也有失去的人,例如爷爷、例如狯岳。
如果爷爷活著也能见证鬼舞辻无惨的死就好了。
泪水蒙糊了视线,抬起手臂擦拭泪水,善逸用日轮刀支撑著身体站起来。
因为那个人在等著。
“华丽地大闹一场吧!本大爷在这里等你回来了!”
载著单边眼罩的银发男人,嘴角泛起安心的笑意,曾在善逸离开前如此宣告著。
「既然已经得到主公的同意,那我也不会说什么,护卫的工作就交给我。......要是杏寿郎还活著的话......不,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。」如同火焰般的长发男子,眼神隐约透露出歉意,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。
--我听到声音。
--那是充满信任,却又带著强烈不舍的声音。
其实那个人从没要求过他一定要活著回来,只是说自己会等他回来。就如像在说不论结果如何,那个人都已经决定会一直等下去。
就算他永远也不能回来。
表面上用如同开玩笑般的语气,但底下的认真却是连善逸都觉得可怕的地步。
真想不通那个人是怎么抱著如此绝望的想法下,仍保持近乎盲目的乐观去面对这一切。明明是因为信任才目送善逸离来,却又作出最坏的打算下决心一直等待著。
如此矛盾又巧妙地保持平衡。
他有很多话要和那个人说,说说自己在这场战争有多勇敢多辛苦,也想哭诉说关于爷爷以及狯岳的事,不管开心的事,还是悲伤的事也好,他都想分享给那个人知道。
说到底,其实是他想要见到那个人。
善逸一瘸一拐地走,肉体传来灼烧一般的痛楚。
狯岳的血鬼术对他的身体造成很大的麻烦,闪电带有的超高热量从伤口持续蔓延至体内,从表面上也许看不出来,但体内的伤甚至触碰内藏如雷电般又麻又痛。
痛得泪水拚命地奔流出来,嘴巴鬼哭狼嚎说不停“呜哇哇痛死了,浑身上下都好痛,走不动”,甚至引起路过人们的注意,但发现他其实并没什么大碍又放任他叫嚷。
善逸哭得稀里哗啦的,根本看不清路,“说到底那家伙在哪里?走的方向是不是对的我也不知道!”
看起来又可怜又吵闹的。
但他从没有放弃过,也许他会哭,也许他会累的休息一下,但之后会重新站起来,带著笨拙但又有执意的脚步迈进前方。
“我在这。”
手臂突然被拉著进温暖的怀抱,不该在战场上出现的男人突然冒出来紧紧地抱住善逸。汗珠从脸颊往下流,平时一直从容不迫的脸孔,居然染上了焦虑担忧的神情。
「我明白了,我会准备好红豆饭,等善逸来了,大家一起吃。」
「好耶,是红豆饭!我们还需要准备很多甜食,善逸会喜欢吃的!」
「是你想要吃的吧?!」
各有千秋的三美女兴奋地讨论如何迎接新成员。
--我听到声音。
--那是宇髓天元来接他的声音。
善逸也不顾身上的痛,不可置信地回抱抓紧对方的衣服,勉强从喉咙挤出声音,“你怎么会在这......”
“你太慢了,所以我过来找你。”宇髓天元把头深深埋入善逸的脖窝,像是要把怀中的气味吸入鼻间,确认对方的存在,心藏传来失而复得的喜悦,“你做的很好。”
原来那个人还是会跑出来找他的。
善逸眼中泛起了泪花,已经哭作一团道,“我可是有很多话要和你说,你可不要打算逃掉!”
“谁怕谁。”宇髓天元抓紧衣袖,用挥下刀刃砍向炸弹而不爆的控制力,避开善逸脸上的伤口擦掉眼泪,满不在乎说,“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能说。”
善逸眼泪大颗大颗地掉,带有点哭腔声继续说,“我全浑上下都痛死了,你背我走!”
“啊,看我华丽的把你背上去。”宇髓天元理所当然地点点头,善逸伤的有多重他还是知道的,而且善逸的体重和他的大双刀相比简直是轻如羽毛,甚至反问一句,“只有这些?”
善逸呼吸一紧,声调突然变高像是要穿透对方的耳膜,不服大叫,“我可告诉你,我要是喜欢上人,就会变得超级死缠烂打的!你可别嫌弃我!”
宇髓天元咋一下舌,揉揉几乎被震聋的耳朵,“我求之不得,你敢别再跑试试看?”
“那......”善逸把头理入对方结实的胸膛,嗓音哽咽道,“你把我带回家。”
宇髓天元叹了一口气,揉著善逸的脑袋,神色温柔又带有点无可奈何说,“所以我才会在这里,笨蛋......”
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,但善逸已经泣不成声,哭得再无法说出一个字,内心被塞得满满的,从没这么满足过。这大约是我妻善逸遇过最浪漫的事,男人在沾满血腥味的战场上,说要把他带回家。
他失去了一个家,也得到一个家。
“我们回家吧......”
--我听到声音。
--那是代表幸福的声音。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