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由

 布鲁斯知道最近他的孩子们，暗地里在玩他们的小游戏。 看到他们相处和平，布鲁斯感到欣慰的同时，在心底里却又有几分寂寞。

 这也许就是每位家长都会经历的体验。

 孩子总会长大的，他们张开那双已经变得矫健的翅膀，向那无边无际的天空飞翔，只留下布鲁斯独自一人，默默地目送他们离开巢穴。

 这是一件好事。

 他们长大了，不如以前那样亲近他，布鲁斯回忆起那时候和他们过的圣诞节，第一个陪他渡过圣诞节是迪克。 作为蝙蝠侠第一个拍档，在这种坏蛋们都不愿出门的鬼天气下，迪克就算冷得直搓手哈气，依然都会跟着蝙蝠侠背后跑。

 但布鲁斯知道的，迪克会想和那些孩子一起玩雪橇或者堆雪人，因为每次巡逻路过那些孩子的时候，迪克都会露出羡慕的眼神。 所以布鲁斯也曾向他提起过，巡逻有他一个人就足够了，让迪克和那些孩子一起玩。

 可是，迪克只是轻轻地摇摇头，接着便扬起微笑抬头拒绝道，「要是我走了，那你怎么办了，B？」

 布鲁斯笑着揉下迪克的脑袋，「我又不是没有你就什么也做不到。」

 那时候的他，还是很常笑的。

最后迪克还是和布鲁斯一起巡逻去了，为了弥补迪克失去的童年，在巡逻之后回到韦恩宅外面，他向迪克叫了一声。

「嗯？」迪克毫无防备的回过头，迎面而来的是冰冷的雪球，拍打在他的脸上。 迪克呆住了，任由雪球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面，他实在没想到在回家前的那一刻，布鲁斯还会有这样的举动。

 布鲁斯一边大笑，一边蹲下身继续弄新的雪球出来，「记得随时都要保持戒备，罗宾。」

 「这不公平！」迪克抱怨地大骂，然后飞快地躲在大树背后，同样地也是蹲下身造成一个又一个圆圆的雪球，为他们接下来展开的雪球大战作出准备。

那时候迪克的笑容，是布鲁斯见过最灿烂的。

接着就是杰森，和迪克相比，他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孩子，比较起乖巧贴心的迪克，他所制造麻烦，很多时候都会令布鲁斯感到头痛，同时也增添了养育孩子的真实感。

 漫天飞雪，一片片雪花在空中慢慢落下，静悄悄地散落在各处，杰森常常会冷的躲入布鲁斯的披风内，紧紧蜷缩成一团，怎么也不愿离开，仿佛世界最温暖的地方，就在布鲁斯的披风底下。

 「要是觉得冷，你可以回家先。」

 「谁、谁他妈的觉得冷了。」杰森不服输地瞪着布鲁斯，但又布鲁斯的左侧紧紧贴近，微微颤抖。

 布鲁斯张嘴欲想继续劝说，但在这个时候，不远处有一名男孩在结冰的湖水上玩溜冰，但冰面突然破裂，男孩掉入冰层底下的湖水里，在布鲁斯还没反应之下 ，怕冷的杰森比他快一步，没有一丝犹豫跳入冰冷刺⻣的湖水。

 杰森虽然已经捉到那个男孩了，但他们已经远离当初掉入的冰窟窿里，杰森努力地拍打厚厚的冰层，想要浮出水面，可不管他怎么拍也拍不碎。

而布鲁斯已经吓得差点心藏骤停，他冲到杰森所在的位置上面，徒手打碎了厚厚的冰层，杰森先把男孩托上去，然后才被布鲁斯一把捞起。

 看着杰森明明冷得要死，抱肩蜷缩成一个球似的，居然还一脸自豪地嚣张笑了，布鲁斯就怎么也骂不出口，只好用不赞同的目光盯着男孩，并用披风盖上去包拢对方。

到了第二天，杰森自然地得了重感冒，他打了一次又一次的喷嚏，却还想要继续巡逻去，最后还是布鲁斯看不下去，禁止了杰森的巡逻，让他留在家中， 打算独自一人去巡逻。

但布鲁斯想了想，蝙蝠侠偶然休息一夜阿卡姆也搞不出什么大事，所以布鲁斯回到了韦恩宅，和杰森拥有一场电影之夜，任由杰森埋在他的胳膊里睡觉。

之后就是提姆，提姆是比较安静的孩子。 那时候他们还处于艰难的时期，布鲁斯仍不知如何面对他，而提姆也不求回报地默默在他背后支持着。

 所以，对于即将来临的圣诞节，布鲁斯有一个特别的圣诞礼物。

 布鲁斯拿出一封信推到了提姆面前，并示意他打开查看一下，得到指令的提姆用疑惑的眼神望向布鲁斯，但是出于对布鲁斯的信任他，还是选择没有发出提问，伸手拿起信封。

 第一个印象就是意外地轻，提姆从信封拿出一张单薄的纸张，看到纸张上面的文字那一刻，内心的惊讶已经升级到波涛汹涌的地步。

 提姆眼瞳一缩，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布鲁斯，千言万语在脑海中浮现，但嘴唇微微抖动，只能说出一句话。

 「……你是认真的吗？」

 那是一张收养证明文件。

 提姆完全没想到会收到这个，因为在经历过第二个孩子所发生的意外，他认为布鲁斯不会再收养第三个孩子了。 对于这一点提姆非常理解，而且他可以跟随他喜欢的蝙蝠侠，一同打击罪犯，他已经很满足了，也不求更多。

現在这样已经很好了，而且还有必要收养提姆成为布鲁斯的孩子吗？

提姆并不像迪克和杰森，即使失去父母，他依然有能力，凭空造创造出来一个监护人出来，靠自己生活下去，就算没有大人在，也可以自己处理好一切，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。

布鲁斯当然明白提姆的疑问，想当初他也不认为自己会再收养第三个孩子，就算这是一件并不是必须要做的手续也好。

 可是，他仍想要和提姆成为法律上的父子关系。

布鲁斯低头不自在地咳一声，然后有些尴尬地望向提姆，不知道对方有何反应，却没想到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。

 泪水落下流过脸庞，提姆静静地望着布鲁斯落泪，也许是布鲁斯的吃惊表情过于明显，提姆抬手摸摸脸颊，摸到那湿润的触感，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，连忙用手擦眼泪，可泪水却越擦越多。

 「呜……我、我很快就冷静好……我……我可以的……咳……你等等……」

 布鲁斯站起来，走到男孩的面前，僵硬地拥抱那瘦小的身体。

 「……提姆，圣诞快乐。」

在那之后，就是比提姆更安静的孩子，卡珊德拉。

 但并不是因为她惜字如金，而是因为根本她不会说话，所以只能沉默起来，不过幸好的是，语言并不是沟通的唯一手段。

 肢体语言就是她的语言。

 她可以观察到每一个人的微表情，感受到对方的情绪，每次格斗时也是通过观察，判断对方动作。

 所以，她很乐于拥抱。

 不过，因为之前被当作武器培养来杀人，她欠缺一些常识，对于圣诞节要做什么，她就像婴儿那样一片空白。

 卡珊看着布鲁斯把一棵圣诞树搬入屋子里，使高大的圣诞树立在客厅里，少女一头雾水地看着那突然闯进来的绿色入侵者，然后从沙发站起来好奇地一圈看看。

 布鲁斯拍拍卡珊的脑袋解释道，「这个是圣诞树。」

 「……圣诞树？」卡珊重复一次布鲁斯的话，现在的她已经开始会说话了，只是说话还不是很流畅。

然后透过树枝之间，她发现阿福就在对面，从脚边的盒子里掏出装饰品，为这个圣诞树装饰，于是卡珊连忙走过去，帮忙把灯烛以及五彩缤纷的球挂在树枝上。

 即使她不知道这有何意义也好，但在她帮手的时候通过微表情，感受到阿福和布鲁斯的喜悦，让她暗暗窃喜更加努力去做了。

 布鲁斯把星星的装饰品交给卡珊，少女只是歪头用不解的眼神回望对方。

 布鲁斯指向圣诞树的顶端，「这个是用来放在圣诞树最顶端的位置。」

 卡珊点点头就像接任务那样，谨慎地接过黄金色的星星，只是圣诞树太高了，就算少女踮起脚尖，怎么也放不上去。 但这不是卡珊放弃的理由，于是在她决定要爬上墙壁，再把星星放上去的时候，整个身体突然被提起来，回过头便发现是布鲁斯把她舉起了。

 小心翼翼地把星星放在圣诞树最顶端的位置，就这样卡珊成功达成了她的任务，布鲁斯把她轻轻放下，而女孩目不转睛地盯著圣诞树，像是要把这一刻的时光深深记入脑海之中，然后抬头对布鲁斯他们，指向最顶端那闪闪发光的星星高兴说，「圣诞树！」

最后一位是达米安，对于这个意外之喜的孩子，布鲁斯有时候会担心男孩，会不会结交朋友。 因为达米安做为一名孩子，实在是过于成熟，会导致和一般孩子没有共通的话题，这样下去没有人会理解到达米安。

 但很好的是，达米安认识了乔。

 男孩浮在半空之中，慢慢降落到韦恩父子面前抬头，明亮的蓝眼睛闪烁着不安的情绪，有些紧张地问，「我能邀请你们来我家过圣诞节吗？」

 达米安没有回答，只是转头望向自己的父亲，把主导权交给他，而布鲁斯只是默默地说，「什么时间？」

 乔开心地偷看达米安一眼，然后对布鲁斯说，「就在明天夜上！记得带圣诞礼物来，到时候我们可以交礼物！」

 「好的。」布鲁斯回应。

 乔激动地挥着双手，然后像他来的那样飞快地离开哥谭。 布鲁斯低头望住儿子那黑色的脑袋问，「你准备好圣诞礼物了吗？」

 达米安双手抱肩，嗤之以鼻地说，「早就准备好了。」

 完全没准备到的布鲁斯倒是烦恼起来，他完全不知道小孩子喜欢什么，所以在当天夜上，达米安满意地抽中乔准备的礼品，那是蝙蝠侠一家的玩偶。

 而乔正好抽中布鲁斯准备的礼物，当男孩兴高采烈地拆开圣诞礼物的时候，看到里面的是一套厚厚的作业时，脸色有点僵硬起来，然后毫无感情地说，「哇，是 《五三》全套诶。」

 一套来自东方国家的著名练习册，涵盖了中学六年的学科。

 布鲁斯不然自然地咳了一下，接着就把手上抽到的礼物，那是属于达米安准备的，是现在流行的游戏机，「我想这份礼物是属于你的。」

 乔马上挥挥手拒绝道，「这怎么可以！」

 「我希望你可以拿去，然后和我的儿子一起玩。」布鲁斯把手上的盒子递过去。

 「我知道了！」乔把游戏机接过去，认真地向布鲁斯点点头，然后牵上达米安的手，跑入自己的房间，「天啊，达米安你要教我怎么安装这游戏 ！」

 留下他和克拉克，看着孩子们在房间内安装游戏，然后玩上《Overcooked》著名的分手厨房游戏。

回想起过去的种种，现在布鲁斯独自坐在蝙蝠电脑面前，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圣诞节，孩子们都会来到韦恩宅一起庆祝，到时候场面会很热闹，只是因为年龄之差的代沟 关系，孩子们会自成一圈，然后布鲁斯会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游玩。

  提姆和达米安从楼梯走下来，而达米安皱眉头说，「父亲，潘尼沃斯让我叫你上去吃晚餐了。」

  「奇怪，迪克他们应该快到了。」提姆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面的红点正在移动，「哦，3、2、1！」

  话语刚落下，迪克和卡珊正在架着杰森出现在蝙蝠洞里，杰森努力地挣扎中，但怎么也挣脱不开，只好咆哮道，「该死的，我说了我不去！！！」

  「你要是担心法外者的圣诞派对——」迪克耸肩说，「那放心，我已经帮你推掉了。」

  「什么？！」杰森惊呼，突然脑袋被压下，回头看到卡珊揉着杰森的脑袋正在笑。

  「我们是家人。」

  杰森顿时什么脾气也没有了。

 就在这温馨的情况下，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，一股巨大的吸力从自黑洞里，拉扯着所有人吸入黑洞里。

 因为黑洞的出现过于突然，所有人都还处于无防备的状态下，而离黑洞最接近的是布鲁斯，是最先被吸入去的那一位。

 四周都是漆黑一片，头脑产生一阵眩晕，等到布鲁斯掉出黑洞出，睁开眼便看到那是一座陌生城市。

 在他前方不近处，一名戴着黑蓝色头罩，上面还有和他很像的尖耳朵，然后穿着一身盔甲及迷彩军装的男子正在背对他。

 察觉到背后的动静，那人转头一看，入眼看到的是蝙蝠侠，整个人都瞬间僵硬起来，猛然掏出双枪冲过去突然冒出黑色入侵者。

 布鲁斯想要站起来，但左侧腹部一阵剧痛，之前的伤势还没治好，使他无法躲避，只好闭上眼双手挡在前面，万幸的是身上的装备都有防弹的效果。

 但意料之中的子弹并没有发生，布鲁斯谨慎地望过去，便发现提姆和卡珊都在抱着那人的手臂，而迪克把双棍顶在那人的喉结，要是对方有什么举动， 就马上发出电击。

 「父亲！」达米安跑到布鲁斯身边，蹲下身检查一下伤势。

 那人沉默了几秒，然后讽刺地笑了，发出电子合成声音也掩盖不了的疲累，「……你们他妈的是怎么一回事？」

 「我才问你是怎么一回事？」杰森站在那人的侧边，用枪顶着对方的太阳穴，威胁发问，「然后呢？你他妈的是谁？」

 那人转头看着杰森打量了好几秒，然后低头细声地骂出一连串的话。

 布鲁斯默默地看着孩子们以保护性的姿势出现，虽然他们之间也许有代沟，也没有以前那样亲密，但是……

 孩子们还是很爱我的。

~END~

下一章，ak桶篇會在今天的0845發，一天兩更開心不！